第三十章：松阳会战：城际防御作战
10月27日15时整，在松阳城西南、南、东南三个位置，空陆第21集团军第一梯队的3个师陆续到达“鹰击”攻击出发线。其中，空陆第81师已率先展开攻击，而空陆第36师，再过5分钟后才能够到达“鹰击”攻击线。
联军第7军的攻势因为军炮群中的远程火力群——273火箭炮群的阵地被强击第54师打掉一时陷入混乱。科里希中将怒火中烧，这对他来说是“史无前例”的耻辱。他立即下令军预备队第25空陆机步师加入战斗。10分钟后，第7军几个155加榴炮营重新将火力瞄准了38军113师的防御阵地。而再过15分钟，美国空军强大的空中优势就要重新掌握战场了。科里希中将深知这一点，决心以地面强有力的攻击将中国人的气焰打下去。
38军113师是一支英雄的部队，这支部队曾在1950年11月25日至12月24日的抗美援朝战争的第二次战役中威名远扬。他们本是38军的预备队，接替的正是114师遭受重创后的缺口阵地。113师坚守的是松阳市的阳西区一段环形阵地，阵地中构筑有坚固的支撑点，师指在松阳老城门和保存较好的一段城墙遗址间。作为一支快反部队，113师主要装备的是空陆两用轻型突击战车。他们当面之敌25空陆机步师主要装备的是“巴顿”式重型空陆突击战车，而且通常有大量的AF104战术攻击机遂行近距离空中支援。拂晓时分，美军在击退了114师预备队的反冲击后，就要冲进城区时，113师趁着美军与我114师残余部队激战，战场态势极为胶着之机，一股气冲进美军攻击阵列中，大量使用78毫米的单兵火箭筒和红箭119便携式反装甲导弹，与美军第7军进行了一番残酷的贴身近战后，这才将美军的攻势遏制住。但在随后美军大批AF104战术攻击机的狂轰滥炸下，人员装备损失极为惨重。尽管如此，经过一上午激战，截止15时10分，113师在打退美军数次进攻后，已基本稳定住了防御阵地。马上，他们将第一次与这个美25师进行面对面的较量。
“妈的，我不怕美军战车，就怕美军飞机。美国鬼子有本事面对面的单挑，我一刺刀劈了他们。”师指挥所附近的阵地上，几名战士在议论，其中一个还做了一个突刺刀的动作。范垒师长听到后，心中也极为忧虑。他转过身来，追问他的参谋长：“我们防空旅的损失如何？”
他的参谋长说，“很大。”说完立即进入师指掩体中接起一个响叫了半天的电话。
“师长，军长来电，”在他扭身的一刻，左侧的天际中已经闪现出我空陆81师的空陆战车群的身影。但他的右侧，则是漆有着白五星的美军25师空陆战车群。炮弹不时落在师指挥所掩体附近，腾起的烟尘伴着飞起的砖头和石块，不时向四空飞舞着。
“你们损失大吗？还能坚持多长时间？再过十几分钟，你们的头顶很快又被美机占据了。我们的空军损失也不小。”电话的那头，是38军韦军长的声音。
“我们各旅的预备队已经拼光。现在我正考虑将师预备队拉上去。敌人的火力很猛。我们的防空旅在上午的防空作战中损失也很大。请军长放心，我们一定会坚持到底的。”
“为了保障战区大规模的……，你们一定必须坚持住1小时，不管遇到多大的困难，必须要坚持住。我很快……”。军长的声音忽然听不到了。范师长对着话筒大声喊：“军长，军长……”他知道，电话线又被炸断了。因为他看到几名通信兵已经飞也似的冲出战壕。
“敢无线通信吗？”“不敢，师长，很危险。”“我试试吧。”范师长说完就想拿起无线通信机，但他的参谋长一把抢了过来。
上午，338旅旅长正是因为有线通信不畅通的情况下使用了无线通信机，被AF104的一枚精确制导炸弹击中掩体而牺牲。他是被专门监视这个地域的美军电子侦察卫星精确定位而惨遭飞来之祸的。113师参谋长深知美军战术精确斩首的厉害的，所以他才抢了师长的无线通信机的。这个参谋长就是中国国防军电子战学院毕业的。一年后，由于发表了“战场克制敌战术精确斩首战术探要”的学术论文，他成了电子战学院的正师职教授。
他在文章中说：“与机动指挥所不同，静止的指挥所因为其电磁辐射源多，电磁反应大，极易成为敌军精确战术斩首的对象。在2049年的松阳攻防战中，我师旅营三级指挥所中有被敌精确轰炸的案例，如……”他的文章后来发表后，中国国防军全部取消了所谓的“指挥方舱”，大量改成机动式指挥所，以各主战装备间的有效通联形成分布式的整体指挥体系。而且对指挥官的素质提出了更高的要求。他的理论为2061年中国国防军在境外的作战提供了一个强有力的理论柱石。
美25师进攻了。从113师观察所的位置看去，美军一改往日的小心谨慎的攻势，以一种“密集进攻战斗队形”向他们凶狠地扑来。地面上密密麻麻的坦克和装甲车，低空中黑压压的空战战车群，中空是几十架AF104战术攻击机，而高空则是敌我战斗机打成一团，不时有战机坠落下来。而在敌阵势的右侧，一队美机正在猛烈的向下扫射，那边的天际打成一团迷雾，尚未看得清楚。
师的防空导弹射向天空，双37高炮哒哒的射击着，几架AF104顿时砸在地上。但随后，防空阵地立时被湮没在敌炮兵的弹雨中。这边不时飞起反装甲导弹，一枚二枚，一辆二辆敌坦克爆炸了。战场上，曳光弹四处飞舞着，仿佛是节日的焰火，甚是好看，却令人揪心。敌排爆弹爆裂了，我前沿阵地前的空飘雷和地面的拒马、铁丝网立即被炸得斜切着飞向天空，而后重重的落下。113师的炮兵群立即用炮弹封锁住了开辟好的通路，密集的炮弹不断在敌战车阵中炸响，敌军有几辆战车吓得不敢前进。尤其是130火箭炮弹炸起的弹片打得敌战车东躲西藏，令进攻之敌十分恼火。
一队AF104吼叫着向师观察所身后的城区方向俯冲下去，扫射，投弹，半空中顿时飞舞起爆破子母弹的伞花。伞花落后一阵轰鸣。范师长知道，他的炮兵群完了。随后他看到，几枚巡航导弹掠过他们的头顶，在炮群阵地上空也是炸成一片钢花。
敌人开始突破他的前沿阵地了，美国步兵呜呀呀地冲进堑壕中，投弹，射击，地面的坦克也在**战壕中我残存的火力点。而低空的空陆战车并未停止运动，正瞄着他的师指方向扑来。但在临近时，被一阵阵火力挡住了去路，几辆战车扑腾一下坠落下来。那是他的二线阵地的火力拦阻线。望远镜中，他看到副师长带着师预备队两个营的轻型空陆战车扑向敌重型空陆战车。但很快，他们的战车群被裹在155空爆榴弹的弹幕中。
他痛苦的闭上眼，睁开眼睛时，他看到了敌第一梯队旅的预备队大批空陆战车正在迂回。“反冲击可能要失败。参谋长，请求军里实施反冲击。”
他的请示尚未发出去，5分钟后，38军大批空陆战车从他们头顶掠过，迎头扑向正扑来的敌战车群。战场形势似乎向我方转变。不料，中空不知什么时候什么方位，突然飞来几枚巨型炸弹。炸弹呼啸而来时，一阵低闷的爆破声，而后是腾起的像原子弹爆炸后的浓烟。我38军担任战术反击的112师的335旅瞬间遭到重创，只有在爆心外缘的一个连得以幸免。
爆心中，红军各型车辆的残骸布满了战场，冒着火星……而此刻，美军的战车群似乎停止了运动，在静等着什么。
信号弹飞起之时，战场上的枪炮轰鸣，但那多半是美军的。25师已突破我113师一线阵地，正在向二线阵地进攻。美军的攻击方向直指松阳老西城门。看到这一幕，范师长愤怒的想扑出战壕，但被参谋长死死的拦住了，警卫连的几名士兵一把拉住范师长，不管他是吼还是叫，拖着他就钻进一个地下通道中。刚刚进入通道，美军的地面坦克就碾压到师指挥所头顶的波形钢上了。跑出来的参谋们挥舞着手枪射击，但马上被坦克上的机枪打倒在战壕中。美军步兵冲了过来。
“你让我死吧，我要回师指。”范师长此刻痛不欲生。但参谋长不管他的拳头如何打，硬是紧紧的抱住他。地下通道中，是瑟瑟发抖的逃避战火的松阳百姓。看到这一幕，他们也都跟着哭了，有人带着哭腔喊了一声：“你们连个阵地都守不住呀……”。守在洞口的那几名战士听到后难过的低下了头，有一个兵在嘤嘤地哭着。
正当他们在难过之际，正当美25师为他们的突破和即将冲入城区欢呼时，空陆81师已冲破美机的层层拦阻，不顾一切的从西南冲了上来，正打得守在西山岗的美军叫苦连天。
“报告，报告，中国军的空陆主力上来了，我顶不住了。”一阵哒哒的自动步枪的扫射声，吓得科里希中将扣死了电话。
“沃特将军，我们的其它军在干什么呢？……”他想求救，但一想到沃特那副眼镜下看着他的眼睛，最后一句话到底没有说出来。
“科里希将军，不要惊慌，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我们的空军正在恢复元气，李微将军的意思是正好将这几支中国空陆军全歼在松阳，你现在马上命令你的部队坚守好现有的阵地。第11军正向你的方位运动。赶紧顶住——”
“是，司令官！”科里希头一次真正感到沃特确实是一把当司令官的好手，以前他可不这样想。
美军14空陆军佩奇将军这会儿可不慌张，他指挥着他的部队正猛攻着中国27军的阵地。
“拿下城边后，立即投入军预备队，决不能给中国军喘气的机会。”他对着他的参谋长挥舞着拳头。
美军大部队开始涌进松阳市，这是美军第一支攻入松阳的部队，番号为美军第1骑兵师。他们的战车上除了白五星外，还有一个耀眼的马头标志。这是美国开国元勋师，虽然在1950年冬季的中国志愿军所称的第二次战役中表现不佳，但此刻他们正在征服的兴头上。
“向我开炮！”在北城一所低矮的民房中，几名战士死死的守住院门口，几枚冒烟的手雷扔了进来，战士们拣起来回扔出去，但还是有一颗爆炸了。受伤的班长眼看着美军坦克撞入院墙，临牺牲前对着步话机发出这句怒吼。
“冲啊，冲啊！”街区的对面冲来了几辆红星坦克，后边是27军地面机步师的反击部队。每一个楼房中都喷射着复仇的火舌，几发导弹从窗口中飞了出来，几辆美制“巴顿”式重型空陆战车一下子摔在地上，将正在冲击的美国兵砸死了十来个。
弹雨横飞，两军紧贴在一起混战，空中的AF104不知所措，只能在城上空盘旋。趁着这个当中，27军机步师来了一个反冲击。
天空中，大批FA86越过混战的松阳城，直扑空中的我红星战机。空战又再度激烈了。
美国兵看到黑压压的已方战机掠过，士气大振，个个怪叫着迎了上去。
近战，美军步兵的动作显然很笨拙，登时被我机智灵活的步兵打倒一片，但后面支援的美军坦克在它被击毁前，也一阵机枪，扫倒了我冲在最前边的十几名战士。
肉搏战……街区巷道中已经有短兵相接了。
27军聂军长向战区前指报告：“如果再不全线反击，我们恐怕难以恢复城北阵地。……”副司令员没有理他，直接告诉他：“你必须经给我守住，否则看我怎么收拾你？”电话那头不敢嘟囔了。
长120公里，宽50公里的松阳城区，此时满目疮痍，尽管头顶上飞舞着敌机和导弹，地面下飞舞着说不出谁打中谁的枪弹。但李英帆还是向下细细地看了一下这个他曾经十分熟悉的城市。他发现，城北方向显然还在激战。
“36旅，加速前进，发现敌目标后，直接开火。”这是他到达战场后下的第一个命令。“35旅，将队形再向右翼展开一些。”“空支旅，5分钟后火力准备；空步旅，到达C线后，立即降落；空战旅，注意敌低空战术攻击机。”
“军长，我们5分钟后将展开攻击。现在的时刻是15时50分……”
此刻，空陆第12师已经由前三角队形展开成后三角队形。36旅左翼，35旅右翼，34旅靠后。
在12师的左翼，空陆第81师已经突进到38军113师刚才激战过的位置，美军第25师被打得哇哇怪叫，溃不成军得向西北、北方方向乱跑。而科里希中将也赶紧将他的军指向后转移了。沃特中将正在电话中大骂着他，嫌他连5分钟都坚持不了。
但在美7军的后方，一批美军空陆战车以更高的高度越过溃败中的美7军队伍，扑向空陆第81师。
空陆第36师的前锋刚刚贴近松阳城东南边缘，那里的日军正在向他们倾泻着380毫米的火箭弹。一名日军少将正指挥着日军部队猛攻47军141师坚守的王家岭阵地。王家岭是屏护松阳东南方向的一个战役要点。松吉（松阳到吉春）公路从那儿通过。
“战区第56号通报：27日15时32分，美日联军在14时遭到我54军的反击后，立即于14时34分转入反扑，截止此时，摩战岭表面阵地又全部丢失，只有一小部队地下坑道工事还在抵抗中。另据**通报，14时54分，俄蒙联军已突破二连我边境筑垒地域，正在猛攻二连城。我39军守城部队正与敌激战……”
“大雨欲来风满楼……”乔军长这样想着。但手中的笔却在写着自己的东西。
那上面的标题是：“空陆集团军新型编制体制和装备设计改进的建议报告”。战车的时刻表上显示，2049年10月27日15时55分。他轻轻地对参谋长说：“进攻！”
